《紫藤花盛开的时候》(序)
熊晓东


        百年的南洋模范中学的校园内有一棵百年的紫藤,伴随着南模的成长,历经了百年的风雨沧桑。

        每年三、四月时,上海气候温和,紫藤花便会怒放。紫藤花不独美于花姿,紫色深浅不一的花朵成串,垂挂一如紫晶帘,男女老少都十分喜爱。


        紫藤花色香高雅、文静。古时读书人家,花园建有凉亭以作休憩,总爱在亭柱旁种植一棵紫藤树。紫藤生长迅速,没几年便把整座凉亭之檐边围绕一周。紫藤是攀沿而蔓生,每届花期,满挂紫色串花,香气飘逸,瑰丽可人。紫藤春有花,夏有荫,秋有果,冬天叶落而尽显灰白色藤茎,四季景色不同。人们在紫藤亭下一边观赏,一边读书,别有情趣。


        紫藤性喜阳光,又耐湿阴,抗寒力强。繁殖可用果实播种,又可扦插、压条、嫁接,极能成活,生命力顽强。紫藤又一身是宝,花可以炼制芳香油,嫩叶可供食用。北京有一土产“藤萝饼”,就是用紫藤花瓣制成。紫藤果实既可榨油,亦可入药,树皮还可制纤维,树根碾碎,泡水后可以杀虫。

        人们总爱把紫藤这些可贵品质和广泛的用途与人的成长和成材相比仿。我想这就是南洋模范中学的创始人为什么在建校的第一天就在校内栽种了这棵紫藤的缘故吧。

        南模的这棵紫藤树藤茎苍劲有力,树叶青翠欲滴,紫藤花特别艳丽夺目。敬信楼改造时,为了不惊动这棵百年紫藤,设计大师特地赶来校园现场,丈量土地,因地制宜,量身定做。一幢造型别致、表面凹凸错落的五层教学楼拔地而起,丝毫未曾影响紫藤生长。紫藤亭依傍于教学楼右侧,是南模校园特有一道风景。

        就在这座极为普通的紫藤花架下,每天上学学生们背着书包,从这里匆匆经过;每天的课外活动,学生们在这里小憩;每天的中午傍晚时分,学生们坐在这里谈论着理想和追求。每当一届又一届的学生毕业离校时,他们总要到紫藤花下留个影,一遍又一遍抚摸这朝夕相处虽然极为朴素简陋的花架柱子,抒发他们对母校的无限眷恋。
 
        在紫藤树下成长的南模的学子们,他们的记忆中紫藤花留下的烙印是深刻的。他们在南模的岁月里,追寻的是紫藤花的风采,刻意塑造的是紫藤的品质。做求知的模范、生活的模范、爱国的模范、进取的模范,南模特有的紫藤文化培育和熏陶了他们的茁壮成长。

        百年来,南模学子总爱把紫藤花比喻成自己学校,看作是南模教育的象征。学校的文学社期刊叫“紫藤苑”,校园的文化活动取名为“紫藤的风采”,校园教学楼前命名为“紫藤花广场”;……人们把南模的一届又一届毕业生比喻成紫藤果子是确当的,南模这棵百年紫藤终于是硕果累累。一个个中国科学院院士、中国工程院院士从这里走出,一批批政治家、教育家、企业家从这里涌现。紫藤的果实毛绒而坚实,长大而丰满,他们年复一年的撒遍祖国大地,也有扎根大洋彼岸。


        美国南加州气候酷似上海,如今每年春天,紫藤花飘香加州城乡。美国人都知道紫藤花源自中国,取名为Chinese Wisteria。肯定有南模的学子带了紫藤果实飘洋过海,移栽美国土地,但是是否第一颗Chinese Wisteria种子是由南模学子带去,还需历史学家去考证。我曾带着南模的紫藤果实去美国,想看一看那么多年后两地紫藤有什么不同。终因每次行程匆匆,又我所访问的学校美国哥伦比亚大学在美国东海岸,未曾有机会作一番比较。明年四月份访美,我要去斯坦福大学,一定设法实现这一愿望。


        许多外国人知道中国上海有一所南洋模范中学,南洋模范中学有一棵百年紫藤,他们曾来这里参观、考察,也瞻仰这棵虽然历经沧桑但依旧茂盛生长的紫藤树。走进新时代的二十一世纪南洋模范中学与他的百年紫藤以悠久的历史和灿烂的明天必将被越来越多的世界各地所熟悉、知晓。

        南模的学子们总是喜爱把人生最幸福的最快乐的时刻比喻在紫藤花盛开的时候。他们相约在紫藤花盛开的时候,去母校相聚,畅叙离别后的生活艰辛;他们相约在紫藤花盛开的时候,在北大、清华、哈佛、哥大的讲台,宣读自己的事业成就;他们又相约在紫藤花盛开的时候,走上诺贝尔颁奖台,共享中华民族崛起的幸福和骄傲……